蓋子,我蓋!
一行太虛憑鯤鹏

       「……好熱……」 黃泉鑽進轎車發動汽車開了冷氣 
       每次跟羅喉來替他二弟三弟掃墓的時候,他總是會開始念:「為甚麼要把死人埋在土裡,幹嘛不一把火燒了放靈骨塔……」 
唸歸唸,但他還是乖乖跟來幫忙。 
       君曼睩和君鳳卿總是先去靈骨塔祭奠君夫人,之後才會到墓園和他們一起掃。 
羅喉抱著裝滿一個紙箱的祭品放到後座:「吃冰?」 
       「當然!」 
        羅喉對著慢慢走來的君家父女說他們要去平常黃泉最愛的冰果店去買刨冰,問他們需不需要 
        君鳳卿表示他要一碗清冰,曼睩倒是說她現在不方便吃冰冷的食物。 
       「那你們先回去」 
       「大哥,祭品我先載回家整理吧」 
       「嗯。」 
       把一整箱的食物飲料從自己的後座搬去小弟的車上,他們就各自前往不同的方向。 
 
 
      在去冰室前,羅喉先停在一間飲料店前,點了一杯溫奶茶 
    「給誰?」 
     黃泉記得這傢伙是不喝手搖飲料的 
     「曼睩,她今天臉色不好……」 
      身為家裡唯一的女孩子,一個月裡總是有那麼幾天不好意思跟家裡的男人們說 
    「那還讓她出來?」 
    「曼睩的堅持,鳳卿拗不過她」 
    黃泉輕哼了一聲,正在開車的男人分了些心神往副駕看過去 
    「又被熱到了?」 
    「嗯……」黃泉本來就很怕熱,像今天這種溫度,一般他都是待在有空調的地方。 
     每次來掃,他們基本上不會挑在清明節,一是因為人多,二是因為溫度高;但是最近事情太多,不得已才在這天過來。 
     在店門附近找了個車位,羅喉就下車去買冰 
     店內人很多,十幾張桌子都被坐走了,在櫃檯那排隊等著買冰的人龍也不短。 
     鮮紅的眼稍微環視四周,看不到老闆,他就直接朝通往後面廚房的門走過去,進到廚房也沒看到老闆,只看到幾個在冰果店工作比較久的老員工 
   「羅先生來找老闆嗎?他們還在樓上喔」 
   「不,我是來買冰的」 
   「還是一樣一碗清冰、一碗愛玉冰、一份巧克力香蕉船和一碗宇治金時雪花冰嗎?」 
    「巧克力香蕉船今天不要,幫我改成檸檬汁」 
    「好的,羅先生,我們馬上去弄」兩個老員工馬上就往前台走去 
    羅喉想了一下還是不去樓上找人,但是他不上去,不代表樓上的人不會下來…… 
    「武君今天掃墓去啊~」一陣琅琅笑語從樓梯口傳下來 
    一頭深藍色長髮用鯊魚夾夾在腦後,一粒美人痣妝點在微微上揚的桃花眼下 
    「嗯,御不凡,你沒去掃?」 
   「唉~像我這麼孝順的人,怎麼可能沒去掃呢?我和絕塵在上禮拜就早早掃完囉~」御不凡掛在樓梯扶手上:「你們家的黃泉呢?」 
    「在車上」 
    又互相說了幾句,去張羅冰品的員工手上拿了兩個塑膠袋回來:「羅先生,這是您的冰。」 
    「謝謝,我先走了。」 
    「慢走不送~」某個還掛在樓梯上的人揮揮手 
 
 

    「先喝」回到車上,把檸檬汁插上吸管,遞到黃泉嘴邊 
   張口含住吸管,接過了那杯冰涼的飲品,原本闔起的眼倒是緩緩張開,斜睨過去 
    「回去吃完冰洗個澡,我幫你刮痧。」 
    「明天要拍照,不能刮。」 
    「推掉!」 
    羅喉在停紅燈的空檔,傳了一封簡訊給狂屠,讓他把這禮拜黃泉所有的通告全部取消。 
    「你!」 
    「好好照顧你的身體。」 
    「……不要以為這一個星期可對我胡作非為!哼」 
    「我會注意的,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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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喉與黃泉在拍戲之前當然都是有工作的,還是薪水非常好的那種……天都經紀公司是羅喉和他三個兄弟一起開的,老二老三在創業之初——那最艱困的時期——相繼熬不過,離開了,只剩下老大羅喉和老四君鳳卿。 
身為老大的他自然是被弟弟們推出去當門面當總裁當負責人;君先生鳳卿則是包下各種大哥不包的事。 
至於大嫂……痾啊…是黃泉,那位眾所周知(的風格詭異)、蜚聲國際(愛調戲可愛後輩的弟控變態)的模特兒火狐夜麟是天都總裁武君羅喉捧紅的。 
    * 
    得到甜頭下床去廚房忙碌的羅總穿著小姪女君曼睩手做的圍裙準備早餐,君姑娘是老四君鳳卿的女兒,君夫人為了這孩子喪命在產房,君先生悲慟不已毫無心力照顧女兒,看著在襁褓中的眨巴眨巴那水汪汪大眼睛的小女娃和沉浸在喪妻之痛哭得一整個肝腸寸斷的小弟……他決定接下照顧小曼睩的重責大任,以至於小姑娘在唸小學之前都是對著羅喉叫把拔,小姑娘也從來沒想過更沒問過為甚麼她沒有媽。 
    當羅喉在弄早餐,黃泉慢吞吞的從床上起身在緩緩踱到浴室刷牙洗臉換衣服……食物端上桌的時候,他也正好打理完畢下樓吃早餐。 
     「大伯早,泉哥早」正值青春年華的二八佳人穿著白襯衫黑短裙黑長襪拉開椅子對著他們道聲早。 
    「早安,吃完,我們載你去學校」 「好!」 
    七點整,三個人都上了車,羅喉驅車先前往君曼睩的學校……不免俗的,在女校又引起了一陣騷動——大家都知道全學年第一的君同學有個帥氣指數破表的大伯和美麗冷豔的『大伯母』。 
    「謝謝大伯,謝謝『大伯母』。」巧笑倩兮的君曼睩和他們說再見,同時也告知了今天會在學校留晚自習,九點半才下課。 
   「君小姐君同學,我說過不准叫我大伯母!」坐在副駕的黃泉惡狠狠的瞪著她——可惜眼睛太小沒有殺傷力也沒有威脅感。 
    「虛蟜今天請假,晚餐你就和同學出去吃吧,身上還有錢嗎?」羅喉安撫似的順了順黃泉的長髮。 
    「有,上星期給的沒花多少。大伯你們再不去上班會遲到喔~」 
   「我們走了,上課專心,晚上再來接你。」「摁,路上小心,工作加油!」 
   黑色轎車駛離女校轉頭調往天都。 
 
    「武君早,黃泉前輩早。」 
    一踏進公司,在櫃台的接待人員、在大廳來來往往的眾多職員立刻整齊的對他們兩位道聲早。 
   黃泉清淡淡的應了聲,羅喉倒是回了句「早,今天還是麻煩各位了。」 
    ]聽到這句話的人像是喝了一整打的提神飲料,個個精神抖擻,以逼近九十度的鞠躬大喊:「是!!!」 
    臉色平常的走進幹部專用電梯上了最頂樓、轉開總裁辦公室的門,黃泉馬不停蹄、目標明確進了附設的小房間把自己拋到床上,走在後面負責關門的羅喉也跟著擠上去抱著西裝外套沒脫就把臉埋到枕頭裡面的那個人。 
   「去工作!」黃泉不斷肘擊那個跟他擠床睡的男人,他昨天被這傢伙生吞活剝翻來覆去巫山雲雨巴山夜語漲秋池好幾遍,明明就是個天天坐辦公室吹冷氣又快奔四的老男人了為甚麼體力還見鬼的這麼好? 
    「鳳卿會處理。你下午有通告,先睡,等會兒叫你起來。」 
    「知道我有通告昨天還做?!」「是你纏上來的」 「……你魂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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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六點,一道陽光穿過昨晚沒有拉緊的窗簾,照射在床上那互相依偎的身影。 
       艷紅,纖長的睫毛在晨光照耀下抖了抖,美麗狹長,眼尾上挑的丹鳳睜開了一絲縫隙;海藍的眼瞳隱藏在那不可察覺的隙縫中,覆蓋在雪白的肌膚之下,流露出屬於早晨的慵懶。 
       白色長髮夾雜著幾縷鮮紅,黃泉翻過身,看著把一條手臂強勢橫擱在自己腰上的男人,淡棕色的長髮以及與他一般雜著幾撮血紅,蒼白的面孔是一張娃娃嬰兒肥——明明就是個老男人,那張面皮還是嫩的跟小鬼一樣——,一股安和的氛圍從那男人身上透出,這是在他清醒的時候,不可能發生的事。 
 
 

       即將入夏的天氣有些悶熱,怕熱的黃泉更討厭吹冷氣,最近他都只穿一條短褲睡在地板,但是注重身體健康的羅喉會在他睡著之後把他抱到床上。 
 
 

      「醒了?」橫在腰際的手臂緊了緊,血紅的眼直直盯著那雙海藍的瞳眸。 
      「摁……手拿開,熱死了~」羅喉的體溫本就偏高與天生低溫的黃泉正是一種對比;在冬天這男人的懷抱就是黃泉專屬的暖爐,但是在夏天嘛……那簡直就是個火力全開的烤箱! 
      「哈!」低低地笑了聲,不顧兩人還沒刷牙洗漱,羅喉直接吻上了懷裡美人的薄唇。 
      「羅…‥!」趁著黃泉開口吼他的空檔,靈活的舌竄進麗人的檀口。 
              等到枕邊人的眼神逐漸迷濛,羅喉用額頭抵著黃泉的,舔了下他白皙尖挺的鼻尖:「早餐想吃什麼?」 
     「哼,鮪魚蛋餅、蘿蔔糕、杏仁奶酪、鮮奶茶」抓著抱枕迅速滾到牆邊,貼著冰涼的牆壁,遠離這台移動人形大火爐,把他趕下床去做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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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襲青色長袍的年輕土地公倚著廟門口正對面的紅欄杆俯瞰被清晨雲霧覆蓋,不甚清晰的鄉村:「時間過的好快啊…迎甲午之馬下凡感覺好像前天才剛做過昨天又迎了乙未之羊一樣…。」這種老生般的感慨讓在門前廣場啄米的司晨打斷:「水神兀塔斯來訪。」聽見通報聲,楚顒寬袖一揮解開了廟宇的結界;轉過身行禮,繡著精細紋路的下襬旋了一道漂亮的流光:「福德楚顒恭迎水神娘娘。」

    「無須多禮。」依舊一身黑色樸素長袍,一頭如月光般的銀色長髮分成上下兩半,上半的髮盤在腦後下半的髮在空中無風飄動;美麗的水神虛托起長揖的福德:「每回都得提醒你,吾身是男子。」細長的丹鳳眼帶點無奈覷了這年輕後輩。

    「每次也都說了這是規矩,前輩。您要喝茶嗎?今日有信眾供了這次的冠軍茶。」知道這位美麗的水神最喜愛的便是品茶,楚顒也會稍稍留心一下供品中的茶葉有沒有祂會喜歡的品種。跨進廟堂,兀塔斯懸空盤坐在香案之上,楚顒將茶具拿出來跟著坐在香火上開始動手沖起茶,濃郁的茶香在轉瞬後充斥整間大廳,水神一揮寬大的水袖,翻手化出一袋的糖果和餅乾:「這次的餅不錯,是信眾自己手工做的,拿來當茶點剛好。」楚顒一聽,連忙道謝接過又順手裝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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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靖滄浪將洗墨鯤鋒一轉,水刀直往端木燹龍的方向而去。

    見儒者攻勢已起,惡龍一揮焚業邪龍斬:「開戰吧!」一道火舌迎了上去,水與火的交集成了上升的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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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癢癢的小段子...

 

一、龍與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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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你還沒吃早餐吧?」裳瓔珞坐在副駕駛座,腿上放著一個玻璃保鮮盒,盒內裝著他在今天早上出門前做的早餐。

「嗯,是還沒。」雙手駕著方向盤,兩眼盯著路況的焱無上答聲。

打開保鮮盒,從中拿出一塊由肉和蔬菜製成的三明治遞到戀人嘴邊,開車的人很習慣的張口咬下。喂完一塊,裳瓔珞又從保溫瓶中倒了一杯鮮奶茶交給焱無上。「還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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